「旺角卡门」
「旺角卡门」
朱星杰X王琳凯
灵感来源追杰微博
全文近1w4一发完
现实向非BE
第一次见朱星杰的人总是很怕他，大抵和他从前想走高冷人设有关。
其实他很温柔的，但他总不能和别人这么说，谁会自己吹嘘自己温柔呢。
“你不要把嘞个红汤的涮过去行不？”朱星杰皱着眉头和火锅对面的人说话，桌上有人吃不了辣才点了鸳鸯锅，那个人如果把辣汤的菜涮过去，别人可怎么吃哦。
……唉，他真的不是凶他。
看着那个兄弟结账的时候都不敢让他AA，他脑壳都大了，问清旁边的人这顿饭多钱，他掏出手机喊，“你不让我付钱跑撒子？”
啧，他真不是故意的，那朋友喊着不用不用跑了。
旁边告诉他价格的小兄弟拍了拍他，故作神秘的靠过来，“你是不是故意跑单？”
他听了无语，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解释，于是那小兄弟笑的更大声了，“我逗你的，你把钱转给我吧，我帮你发给他。”
“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？”朱星杰也起了逗他的心思，嘴里说着却加了他的微信。
小鬼。
头像是他本人，照片拍得倒很凶，结果笑起来很甜嘛。
“谢了，”朱星杰看他把钱转了出去，似乎这么谢有点儿不够意思，他又说，“走，我带你吃宵夜。”
“刚吃完你不撑啊。”小鬼嫌弃的看了他一眼，“我还得去找房子呢。”
“你没地方去啊？”朱星杰看了看表，都快十一点了，到哪里找房子去。
“害，”小鬼摸了摸脖子，“我也不知道能进，我本来陪我朋友玩的，结果他们都淘汰了。”
“……”朱星杰心说这小子可真直，啥话都敢说，但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不过小孩儿一个，说不定参加比赛都是背着父母来的，于是拍了拍他肩膀，“走吧，今晚先住我那。”
谁知道后来就赶不走了。
他觉得缘分是很奇妙的事，选手聚餐让他捡回来一个学弟。
“王琳凯……你也北现音的？”朱星杰看着他的学生证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。
“啊，不然呢，我大老远过来比赛啊？”王琳凯刚洗完澡，伸出胳膊跟同样刚洗完澡的朱星杰比了比，“杰哥，你好白啊。”
知道他的人也知道他不喜欢这么白，于是朱星杰瞪了他一眼，“不要说我白。”
“那好吧，”王琳凯撇了撇嘴，看他从冰柜里拿出了一瓶酒，他的目光从酒瓶挪到了他的手指，“你的手也好白啊。”
“……”你只有七秒钟的记忆吗？
“像年糕条。”王琳凯说完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“啧。”朱星杰皱起眉不满的想收拾他，回头撞上他笑起来漂亮的样子，一时间忘了要干什么，算了……又不能跟他打一架，他在心里小声说。
“我也想喝酒，年……杰哥。”王琳凯把年糕两个字咽了回去，看着红色的液体在亮晶晶的酒杯里打转。
“小孩子喝什么，不许喝。”朱星杰的警告从来都很管用，于是他把酒放在桌上的时候没防备过他会偷喝。
“那是我的……”杯子。
朱星杰出声的时候王琳凯已经喝了好大一口，未醒好的酒喝进嘴里发涩，他皱了皱眉说不好喝。
算了……大人才分你的我的，小孩子分什么。
朱星杰拍了拍他的脑袋，“小口小口喝。”
他晃了晃酒杯，单宁被氧气驯化，喝进嘴里才会顺滑。
“喔。”王琳凯接过那只杯子，学着他的样子醒酒，才凑上杯口小小的抿了一口，真的不像刚刚那样涩，“真的哎。”
朱星杰看着他的样子笑出声，再抿一口却让他莫名有些上头，不知道是因为今天新启的酒，还是因为酒里混了王琳凯的味道。
身边的朋友也渐渐习惯朱星杰的新朋友，不过他们对王琳凯的印象大多都是“天不怕地不怕”。
“小鬼打碎了杰哥的杯子。”周彦辰刚刚路过练习室的时候看见的。
“那他完了，啧啧啧。”张晏恺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完了是怎么个完法，总之他们潜意识里都是这么觉得的，不要惹杰哥，要不就完了。
“王琳凯说以后有钱了给他买一打。”周彦辰做起了拉伸，好一会儿才发现张晏恺还盯着他，“干嘛？”
“没了？杰哥没打他？”张晏恺一副很怀疑的样子，周彦辰扬了扬下巴，“不信你自己去隔壁看？”
张晏恺走到门口的时候朱星杰把王琳凯的手打开了，他心里一跳想我就知道，再不济杰哥也会打他一顿……
“你别捡了，小心扎着。”朱星杰蹲下把大块的玻璃捡起来，让王琳凯去找个垃圾桶。
“……”这和张晏恺想象的剧情不一样。
朱星杰抬头看见了戳在门口的张晏恺，脸色一变，“马上就比赛了你不用练舞？”
张晏恺吓了一跳溜了回去，虽然他迫于淫威被吓了回来，但总觉得杰哥刚刚有种心事被撞破的烦躁，唉，都是弟弟怎么就凶他。
张晏恺也没委屈太久，关于“胡巴”双标这件事在偶练播出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了，而且他也不再是唯一一个被胡巴教育过的弟弟。
反而王琳凯，还是那个唯一被偏爱的。
王琳凯搬去别墅的前一天，他俩没写歌，也没蹦迪，窝在沙发上打开了碰都不碰的电视，试图把今晚延长一些。
“喝点儿吗？”朱星杰主动问他，其实也算稀奇。
除了写歌的时候他能蹭上半杯朱星杰的，其余时候他连酒杯都找不着，更别提喝了。
“好。”王琳凯的脏辫被剪了，现在的他看起来乖极了。
小孩儿稀奇的端着高脚杯，用遥控器换了好几个频道，直到在电影频道看到了张学友，他才放下了遥控器，“哟，乌蝇哥！”
他喝了点酒就手舞足蹈，和每次在灯光迷幻的写歌房里一样。
朱星杰的眼神渐渐模糊了焦点，有时候涌上这种感觉的时候写歌特别快，有时候却不是写歌的灵感，是种吸引力。
他看向王琳凯。
半醉半醒的小王喜欢跟着beat打拍子，也喜欢跟着电影的BGM摇头晃脑，总之有节奏的时候就有他，总不会闲下来。
朱星杰看着两个高脚杯，这是他第一次分给他一只杯子，准他喝酒。
仰头一次喝完，嘴里不免有些发涩，朱星杰私心端起他的杯子抿了一口。
“杰哥…那是我的杯子。”王琳凯不满的叫道，他可是第一次拥有自己的酒杯。
“嗯……我的喝完了嘛。”他嘴里还带着些涩味，找起理由却很顺手，敲了敲自己空空的杯口，电视里播到华仔和阿娥在电话亭里接吻，于是他在王琳凯的注视里尴尬的打了个马虎，“算了算了，我睡觉了。”
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王琳凯已经走了，桌子上摆着一个套盒，打开是十一个酒杯，他的手放在第十二个空位上，“切，说好的一打呢？”
他收起了那套酒杯，后来再没拿出来过。
出道之后王琳凯仍然常常在微信上问东问西，不管大事小事，总之他乐于被他麻烦。
只是有些没当面说明的话，没机会说了。
毕竟朱星杰的忍让和纵容，其实从来都不是毫无理由的。
所以他想等他回来郑重的、认真的跟他说。
可是却等到了粉丝大吵了一架。
公司从一开始的不理会，到后来明令禁止他们工作有交集，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他不知道王琳凯有没有收到同样的通知，于是也没理由联系他。
他又回到通州的家里，月租每个月都缴，回来的日子却越来越少。
朱星杰习惯性的坐在了小房子里写歌，想了很久好像缺了什么，于是他去开了瓶酒。
啧……倒多了。
灯影摇晃让他有一瞬间的愣神。
于是好似想清楚缺了什么。
他出现了之后他的生活只剩下一半，衣柜分一半给他，床分一半给他，练习的镜子也分一半给他，就连酒都只能喝到一半，所以醉也只能醉一半。
兴许是真的喝多了，他趴在键盘前睡了一晚，醒来的时候天光朦朦，王琳凯没回来……哦对，他搬走了。
八月十九号他收到了华歌榜的邀请，同公司还有王琳凯也去，他们要见面了。
他有一些话想提前告诉他，免得再没机会开口。
“我们约在八月二十号下午三点见面，3点59分，我推开门，发现你也没来。”
那天北京堵的里三层外三层，我手机早就没电关机，所以也没收到你说还有工作先走了。
“我告诉自己，两分钟之后我会离开。”
其实我的勇气早就在来得路上消耗殆尽，可是我想再给自己两分钟，如果你还没走，那么这句话我一定要说给你听。
“天快黑的时候，我知道我该走了。毕竟冰化掉的酒不好喝。”
我给了自己三个小时有余，心思终于沉入海底，相信这大约就是命，所以在这么重要的一天，所有的意外都让我错过了你。
“那个酒杯，印象里，我有一只类似的。”
我摩擦着酒杯的边沿，回想你送我的第十二只酒杯会在哪里，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。
“这段时间很奇怪，我都很难喝醉。你问我要的那只酒杯，也找不到了。”
我总觉得，你问我第十二只酒杯在哪像一种暗示，但我没有去找，过了这么久我都以为你会亲手把它拿给我。
“我想，忘掉最好。”
我说不清是想忘掉某个人，某件事情，还是说，某种感觉。
“当我反复确认是不是快忘记的时候，反而记得更清楚。”
我越发清晰的回忆起了你的每一个动作，你讨厌酸涩的味道，更喜欢草莓味的起泡酒，可还是要在我的杯沿浅浅的抿一口。
“但总好过从来没什么要记住的人，也不会有人记住你。”
回家的路上比来时快得多，充好电的手机也收到了那条微信，但我已经没有了惋惜的情绪，我挺认命的，我想。
再见到王琳凯的时候他很开心，从表情到肢体都写着的那种开心，但是他自己知道心里少了点什么。
少了说那句话的勇气。
今天应该喝点儿酒再来，他想。
于是今天回家之后他给自己倒的酒，比从前都要多。
醒来之后他看见自己手机上多了好几条信息，窦姐发了王琳凯的行程表给他。
他一时摸不到头脑以为她发错了，往上翻却看见凌晨三点他打了一个二十几秒的微信电话给窦姐，姐还发消息让他少喝点儿。
“……”唉。
王琳凯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，那天工作结束后他退了当天的酒店，赶夜机回了北京。
他想杰哥可一定要在家啊。
他不知道喝醉了的人为什么找他，可他知道一定不是无缘无故的。
门锁着。
王琳凯踮脚从门框上面摸出钥匙，从前他总忘带，所以把自己那把藏在了门框上。
屋子里黑漆一片，不过也正常，现在都过了十二点了。
不过也不正常，杰哥总是不知道早睡，和他一样。
卧室里没人。
王琳凯叹了口气，不死心的找其他房间，没人，没人，没人。
他的手按在最后一个房间的门把手上，这是最后的希望了，如果他也没在写歌的话，真是白来一场了。
没人。
“……”
王琳凯顺墙边摸开了灯的开关，突然打在地上的影子吓了他一跳。
反应过来他走到门后使劲把门甩上，“你躲这儿干嘛？”
朱星杰靠在墙上没说话，王琳凯好像气急了，毕竟他满心希望来找他，刚刚如果不是开了灯是不是就错过了，是不是就让他白跑一趟还觉得可惜？
“我要是在这住一晚，你还在这躲一晚吗？”王琳凯质问他。
这次朱星杰的眼神滑了过来，又很快滑走，他的喉结动了动，“嗯。”
“朱星杰！……”王琳凯说到一半哑火了，他莫名心疼他的杰哥，“我可能知道你想说什么。”
“你不知道。”这次他反驳的特别快。
“那你可以告诉我啊。”王琳凯觉得怪怪的，他感觉在哄猫。
“你真想知道？”朱星杰站直了身子，好像在做什么准备。
“想啊。”王琳凯说完这句话就被按在墙上。
“那我告诉你。”
红酒的味道顺着朱星杰的舌尖探进他的口腔，他把他压的死死的，像是怕他反抗，王琳凯动了一下，抵着墙面学习适应他的节奏。
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朱星杰僵了一下，然后慢慢放开手向下环住他的腰。
唇齿分开的时候朱星杰觉得自己的心快跳出来了，可是王琳凯说，“我就说我知道。”
他放心了。
他真的太喜欢王琳凯了。
“酒醒了你还会认账吗？”王琳凯笑他。
“我没醉，”朱星杰说完好像意识到这句话并没什么说服力，“醉了也对你负责。”
“这可是你说的，”王琳凯的手抵在他肩上，“你不许反悔，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。”
朱星杰想，傻子才反悔。
可后来的他还真不如个傻子。
没多久他俩接到了同一个活动的邀请，公司兴许是发现了些许端倪，所以回掉了其中一个。
这件事儿他俩本来不知道，是窦姐打电话时说漏了嘴，才让他知道。
“所以之前你说推掉的行程就是这场？”朱星杰脸上没有表情，他也不是要等个答复，所以问完这句话他就下车了。
“既然你知道了，那还有件事……”窦姐跟下了车叫住他，公司来人打了电话，让他去了面谈。
谈什么？
“分手。”公关部的负责人坐在他对面，偌大的会议室空荡荡，唯有这两个字久久回响，他想了半天应该不是回音，只是自己一直在心里重复。
会议桌上有几张照片，主角都是他和王琳凯，没想到真有人去翻公司的监控，他以为监控和果然天空一样，都是做做样子。
小公司学人家搞这些大动作干什么？
“没这个打算。”朱星杰没再给他好脸色，大过年的你来劝人分手，有病吗？
“我先找你谈，是觉得你应该能分清楚是非。”昔日的同事如今收起友善的模样，让他看了觉得可笑，是非？他们在一起为什么要分个是非对错？错了吗？
“那你也不用找他谈了，没门儿。”朱星杰撂下这句话。
他赶着回去和他的琳琳视频跨年呢。
“杰哥，今天开始就2019年啦！新年快乐！！”王琳凯的声音充满元气，他把镜头给了叔叔阿姨，然后又摇回自己。
午夜的钟声敲过，他俩的话还远远没有说完，一直到两个人都眼皮沉重，才道过晚安睡去。
很久以前他就不相信许愿这种事了，但是和王琳凯在一起之后，很多事情他又开始相信了。
如果真要许愿的话，他闭眼好好想了想，希望父母平安健康，小鬼星途坦荡。
1月2日早上很早，朱星杰就被叫到了公司，他以为有紧急拍摄，所以不敢耽搁赶紧去了。
“你考虑好了吗？”见他的不是摄像老师，还是公关部的那位。
“我考虑什么？”朱星杰皱了皱眉，亏他早上还换了身新衣服准备迎接新年的第一份工作。
“你没看微博吗？”
朱星杰愣了一下，他确实一路都没看手机。
他有时候挺讨厌抬腕唤醒这个功能的，比如现在。
亮起的屏幕上是各个媒体的推送通知，下面的内容千篇一律。
他没解锁手机看个仔细的功夫，他知道全是假的，没有什么女朋友，根本没有什么女朋友。
“你他妈有病啊！”朱星杰还没动手就被两个安保从后面抱住，他冲不过去于是把手里的手机砸了过去，他的腿被拖了一下于是手机只在木制的长桌上留下一个小坑。
“给老子发声明啊！”朱星杰重庆发言都彪出来骂他。
“我随时都可以发声明，看你配不配合了。”你看可笑吗，公关部自己制造公关事故。
朱星杰沉默了。
他知道配合是什么意思。
他也看到了不配合是什么下场。
他的手机还算坚强，跌在地上还能接到电话，嗡嗡的响着。
“刚好，小鬼的电话，你跟他说吧。”手机被递到了他面前。
“现在？今天？”朱星杰鼻子一酸，他难以感同王琳凯现在的痛苦，可你现在是让我再从背后扎他一刀？
“不说那你再考虑考虑。”朱星杰没来得及喊住，他就拒接了那个电话。
手机被放在了他面前的地上，被挂了电话的王琳凯发来一条一条消息。
“杰哥，你是不是生气了”
“我已经跟公司联系了，公关会处理的”
“我没有发过微博，我刚刚还在睡觉呢”
“你不要生我气，你快接电话嘛”
安保早就放开他了，可是他却没有拿起手机的力气。
都什么时候了……你怎么还在操心别人。
有一滴眼泪没忍住顺着鼻尖滴到了地上。
他猜他现在憋着不哭的样子一定很丑，所以深深的垂着头。
太难了，你知道吗王琳凯。
你太难了。
“这件事情处理完，我就跟他说……分手。”朱星杰拾起手机站起来。
“那我就那个时候再发声明。”紧握卑鄙筹码的人自然不介意卑鄙的与他谈条件。
“您先发，我一定会说的，麻烦您了。”朱星杰低着头，语气诚恳。
“王琳凯，偶像失格……你要我给你读一下这条评论吗？”他看着朱星杰的拳头放开了又捏紧。
“麻烦您了。”朱星杰的声音又提了一度。
“你求我也不管用，你求求自己比较快。”
“……”
中午一点他给王琳凯打了第一个电话，小孩儿焦急的声音让他差点儿绷不住，“我才拍完杂志，早上八点就开始了没看到消息，琳琳你别急，嗯……别怕，没事的，工作人员登错号了？哦公关那边说的是么？行我帮你去问问……”
直到挂了电话他也没能说出口，他甚至找不到那种情绪，他从来没想过分手。
他那么相信公司，那么相信他。
可是……
“一定要在今天说吗？”
“这个问题我回答过你了。”
下午四点他打了第二个电话，王琳凯的情绪好像好了很多，他说达琳们都很相信他，他觉得自己好幸运。
朱星杰又没说出口。
他没法当场否定他的幸运。
“该下班了。”等了他一天的人看了看表，真行，公司的脸都不要了。
下午六点他打了第三个电话，这是最后一个，他想。
无人接听。
六点二十。
王琳凯回了一个电话过来，“杰哥，我刚刚出去……”
“分手吧。”朱星杰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声音，他觉得有点不真实。
可这是真的。
2019年1月2日下午18点25分，果然天空官微发布了澄清信息，内容之草率像是五分钟现编的，确实是，就在他面前。
他仿佛要为自己的不负责多开脱几句，“我以为你会多犹豫几天呢，不过你做的对，狠下心才能……”
朱星杰听不下去，上去狠狠的给了他一拳，但是一点也不解气。
他不记得自己怎么出的会议室，八成是被安保强行拖出来了吧，不然他怎么没打死那个王八蛋。
彼时他的脑子里不断盘旋着王琳凯那句“你别反悔，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。”
他已经后悔了。
后悔和他在一起，却害了他。
那天之后有很长时间他都没见过王琳凯，直到3月17号的玩野音乐节。
意料之中的是他俩在后台一句话都不说，意料之外的是小孩儿中暑了。
正跟团队抠着舞蹈细节的王琳凯顿了顿，刚开口身子就软倒下去。
朱星杰第一个跑起来，第一个停下来。
主办方只备了藿香正气水，他嘴唇发白，汗水大滴大滴的往下淌，可还不愿意喝药，“给我个清凉贴吧，我很快就好了。”
后台聚了很多人过来，毛不易喊着“散开点儿让他透透气吧”。
人群散的七七八八，却有一个人挤了过来，“喝了吧。”
王琳凯看了一眼那双拿着藿香正气水的手，年糕条。
兴许是王琳凯晾了他太久，周围的人也察觉到不对，自觉的都走远了。
公司的人出去了，他才敢拧开药水递过去，冲鼻的味道让王琳凯不耐烦的推开他的手。
“怕苦吗？不苦的。”朱星杰仰头把那支药喝完，拆了新的一支给他，从前他也这样哄他喝藿香正气水，他喝完痛苦的表情逗他笑了就乖乖喝了，不过这次他做不出来，也真的没感觉到苦。
“你配吗？”王琳凯翻了翻眼皮向上看，现在哄我，你用什么身份？
“我不配，喝了就好了，喝吧。”朱星杰蹲下来，拆开一个清凉贴连着药一起给他。
“你以为公司只找了你一个人吗？”王琳凯话题转的很突然。
他一个字都不敢回应，因为都是他的错。
“我拒绝了，”王琳凯好像很是自嘲，语气里都带上了情绪，“因为我知道你愿意和我一起承担一切代价……是我看错人了。”
“但我不想让你承担任何代价。”朱星杰把药放下，他看见经纪人的车开回来了，心想他们应该买好了冰袋，也会劝他吃药，不必他再在这里给他添堵。
那天之后朱星杰过了很久才敢回通州的家里，这里一寸一寸都充满仪式感，提醒着他亲手把王琳凯拉下过地狱。
久违的倒了半杯酒，陷进柔软的沙发，微信置顶里的那个头像是紫色，聊天记录往上滑并没什么大段的废话，从前住一起不必聊天，后来想聊天视频就好，再后来……就没有了。
他的手指停在了他搬去别墅的那天。
“说话算话，鬼哥给你买了一打杯子，免得你又没收我的杯子，所以我自己藏起来了一只，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喝酒啊，嘻嘻。”
他突然有了精神，起身在家里翻的满头大汗却没找到，心想又被小孩儿耍了吗。
罢了。
他重新陷回沙发，盯着桌上的酒杯打开了电视，时间好像回到了小孩儿走的那天晚上，电影频道给足面子又放起了旺角卡门。
你看，他一年看一次电视，每次都能赶上这部电影，是不是种缘分。
不过他没赶上开头，只看了个结尾。
他的目光随着片尾的剧终涣散，久久沉默后他像是问自己，又像是问别人。
“如果我找到了，你还会回来吗？”
他走到电视柜前，手往后探，碰到一个冰凉的酒杯。
……
大概是他这几年总许同一个愿望所以比较灵吧，父母平安健康，王琳凯的路也越发坦荡。
他面对镜头更加自如，也交了很多朋友，真正算得上是当红偶像。
果然天空在他俩身上赚的不少，却没想过安排个人团队这些事情，所以他们心里都门儿清，这公司他们迟早要走的。
“你听说了没，明年小鬼不准备续约了。”周彦辰去年凭着一部正剧走红，这门槛许多演员就攀不上，加上家世清白，演员的路越发顺畅。
多少小演员都羡慕他，也有嫉妒的说他靠不正当手段上位，只有他们自己知道，十年磨一剑是什么滋味。
“挺好。”朱星杰把电脑合上，这几年他做的歌多是流行曲，上电视的机会也多是综艺，镜头前笑的越多，镜头后表情就越少了。
所以朋友也越来越少。
“我……也打算解约。”周彦辰说话时有些试探的意味，他最知道朱星杰是个恋旧的人，从前的朋友或是同事，但凡对他有恩，他真的能记一辈子。所以他说这话有几分忐忑。
“挺好。”朱星杰站起身去找遥控器，又是一个夏天，他怕热，总是要靠空调续命才行。
“你和小鬼……”周彦辰咽了咽口水，他问过许多次了，“当年怎么了？”
“没怎么，”朱星杰打开了空调，他的动作没有一点儿迟疑，因为这个问题他听过没有上千也有几百，“闹崩了呗。”
纵使镜头前还维持着“同事情谊”，幕后他俩不对付已经是娱乐圈里众人皆知的事情。
“解约后准备自己开工作室吗？”朱星杰仰面对着空调，贪婪的享受夏日的这点儿凉意。
“小鬼好像有男朋友了。”周彦辰看着他的背影。
“最好找个大公司护着，要不然……你知道的，公司可能会搞些小动作。”朱星杰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劝着他。
“是他的学生。”周彦辰强调。
“决定做演员的话就好好做，烂剧我可不帮你推荐。”朱星杰低声笑了，不过这些年哪部剧他没帮他宣传过呢。
“他也是个rapper。”周彦辰今天好像存心是来激怒他的。
“我又不是个rapper。”朱星杰终于跟他进了同一个频道，他重新坐了下来，脸上带了一点笑容，“我是变魔术的。”
“那孩子是你的粉丝。”周彦辰翻手机想要给他看看照片。
“又不是我。”朱星杰的喉咙滚了滚，说出这句话好像在赌气。这些年他的所有动态他都知道，他上了什么节目发了什么歌，谁喜欢他，谁讨厌他，谁追过他，他都一清二楚。
“既然这样，就不打扰他了。”朱星杰补充了一句。
“你明明喜欢小鬼吧？”周彦辰玩不下去了，过来逼他反而要被他逼疯，“你放心吗？他和别人在一起？”
周彦辰打开手机想给他证明，已经爆料出来的部分显示着那孩子可能是个骗子，从来没有过同性恋的经历，未出道就盗用别人的编曲，还有些不堪入目的性经历和……
“那是他选择的人。”朱星杰打断了他，那些他都知道，他也知道王琳凯聪明但最容易心软，碰上了用心险恶的人免不了吃亏，但是他阻止不了。
他没有资格。
这件事他不许周彦辰再提，所以一直到他离开公司都真的没再说过，也幸亏周彦辰背靠了一个大公司，解约的事谈的很顺利。
朱星杰放心的帮他收拾了东西，最后一次送他出了公司。
巧的就是他刚回来，迎面碰上了王琳凯和他的……新男朋友？
“啊，杰哥好！”年轻的小孩儿礼貌十足，但在他眼里总觉得滑头，一点儿不像小鬼当年机灵的样子。
王琳凯在旁边仍是没有动静，他没看朱星杰，也不关心朱星杰有没有看他。
朱星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，反而去打量那个仍等他回应的小孩儿。
他礼貌的微笑点了点头，准备回去，那孩子却不放过他，“杰哥，我们能合个照吗？”
王琳凯在旁边“啧”了一声，好像等的有点不耐烦，小孩儿又立马转过去求，“老师等等我嘛，这可是我的偶像啊。”
朱星杰趁这两句话的功夫才有机会好好看看这人，和镜头上不一样，他粉底打的厚，但也细心，手和脖子都跟着打成冷白皮的样子，风格打扮倒像是在模仿谁。
哦，模仿他啊。
“谢谢杰哥，我真的特别喜欢你！”小艺人脸上露出笑容，看的他不舒服极了。
“是么，”朱星杰跟着假笑，鼻音轻轻哼了一声问他，“你最喜欢我哪首歌？Liar？”
小艺人眼里放光，跟着点头，“对对，我特别喜欢这首歌的感觉。”
真是万金油的回答。朱星杰笑了，他抬头的那一刻看见王琳凯也笑了。
这是justin几年前出的歌了。
“嗯，我也喜欢。”朱星杰没拆穿他，挥了挥手跟他道了别。
总归他不相信王琳凯会看上这种人。
大概是白天久违的见过了王琳凯的笑容，今天一天他都格外的心情愉快，晚上十二点准时等着王琳凯的新歌上线。
网易云的banner里有一条新宣传，他瞟到了那个艺人的新歌，23点55分，比小鬼的歌早了五分钟。
时间刚好跳到了55分，他颇有兴趣的点了进去。
曲子不错，但是词填的乱七八糟，这感觉听起来像现编的。
现在的艺人出道都这么浮躁吗？
听完这首歌已经23点59分，他脑子里又回味了一遍刚刚的beat，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歌，可惜了。
他看着时间跳回到0点，心里突然涌上巨大的不安，这种让他从后背一直发麻到掌心的感觉很久没有过了，一条新的banner跳上了主页，却像一个来不及躲避的阴谋撞了进来，他迟迟不敢点下去。
小鬼王琳凯全新单曲。
“啪”
手机落到铺着瓷砖的地面时不甘的发出声响，紧接着朱星杰把它捡了起来，他换了衣服准备出门，可是手扶上门把手的那一刻他停住了。
手机仍放着那首新歌，旋律词曲都十分优秀，配上王琳凯的嗓音简直一绝。
但这beat……和五分钟前那首几乎没差。
这不可能是巧合。
所以去了公司也没用。
他们怕是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。
王琳凯也是这样想的。
但他还是得去公司。
当天一早他就被叫到公关部的会议室里接受询问，“我不可能抄袭。”
“事实就摆在这里，我不能偏心你，人家也是刚刚签了我们公司，我得给他个公道。”公关部难得凑齐了这样多的人，你一句我一句的质问他。
王琳凯翻了个白眼，用头发丝儿听都知道哪首歌更好，这么喜欢他的beat合作不就好了，玩这些花样。
“你能不能直接进入正题？”王琳凯掏了掏耳朵，好像刚刚灌进去了一些废话。
负责人看了看周围，摆手让人都出去，才抽出一份协议给他。
“续约？”王琳凯笑了。
“要公关我们也要给自己人公关嘛。”他把协议推了过去，又取出一个u盘放在桌上。
“他盗用你编曲的监控录像都在这里，你签完我就可以给你。”负责人说的义正言辞，好似真是一场公平交易。
“哟，您什么时候还管上人事部的活儿了？”王琳凯毫不留情的嗤笑，微博上早已乱成了一锅粥，这次他名气更大骂声也更大，惊的他那些朋友连条关心的短信都不敢给他发，反而大厂男孩的群沉寂几年突然炸锅，各个问他要不要帮忙。
“没关系，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。”负责人的手肘稳稳的撑在桌上，身体前倾，颇有气势。
“我如果签了，他就会被拉入黑名单咯？”王琳凯刷着微博，看着热搜的另一个主人公，他的好学生。
从接近他的时候就一直模仿某个人的风格，在朋友圈发些和他很是暧昧的言论，虚伪又自作聪明，他以为他只是想蹭蹭热度，毕竟打着小朱星杰的名号和王琳凯炒关系，那真是不可多得的娱乐头条。
但他没想到这人的欲望比他想的更多。
“我不知道会这样……我只是请老师帮我看了看词，我没想到……但我愿意相信老师。”
小艺人最新发布的一条微博充满了讽刺，可惜路人没有上帝视角，未经历过就不相信世上真有如此丑恶的事情。
“如果你签了，这条视频官微会发出去。”他的手指在u盘上点了点，充满了诱惑。
王琳凯笑那孩子机关算尽不过是威胁的筹码，又笑自己竟然真的没去防备，大概是这几年过的太顺利了。
“有偶像的鼓励我又重新有了力量，大家不要担心我了。”
小艺人趁着热度未减又加了把火，照片上的朱星杰与他并肩笑的礼貌从容，明明他们都知道这照片的来历，有人空口白话却能蛊惑大众，不过他狡猾就狡猾在这里，字里行间透出朱星杰鼓励过他的样子，被拆穿了也可以说自己是想到了偶像才有了力量，呸。
不过营销号才不管照片是哪里来，他们坐实了朱星杰帮着新人讨伐王琳凯的名头，瞬间占据了头版头条。
“我不在乎。”王琳凯再一次对上他的目光，“我不靠这一首歌火，他也不会靠这一首歌火起来。”
事已至此如果再受威胁，未来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不如意的事情。
王琳凯站起来拍了拍裤子，转身向外走去。
“你可以不要你的名声，那朱星杰的呢？”身后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诚然，这事与他无关，但新人沉不住气已经把他扯了进来，现在才威胁他是不是太晚？
何况……
“关我屁事。”
那不过是个烂人罢了。
王琳凯咬咬牙走了。
事情的发酵远比他想的严重，公关部出了正式声明，字里行间却是“对王琳凯抄袭一事还需斟酌”。
好像坐实了他抄袭的样子。
评论里的水军多过粉丝，不过是公司一手骚操作，删评论删的快。
但路人只能看到那些尖锐的话语，墙倒众人推，世人不爱看新星崛起，却始终对巨星陨落抱有莫大的兴趣。
他一一回复了朋友们的信息，这水比他想得深，总归他希望他们别来淌了。
能压下一个大新闻的，唯有更大的新闻。
但这件事一旦过去，将会成为他身上永远的污点。
他暂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，或许把公司告上法庭然后调取监控算一种，但太慢了……现在舆论已经把欺负新人的名号强加在他身上，他反抗挣扎，都成了变相的掩饰。
刚刚安静一会儿他的手机又开始狂响，各大App的推送像不要命的发。
朱星杰公布恋情。
呵，还真是个大新闻。
王琳凯苦笑了一下，这人还真喜欢上赶着给他落井下石。
上一次是。
这一次……也是。
这几年他都听不得“分手”这两个字，也听不得“朱星杰”的名字。
想必接下来的几年里，他又要好好学着消化“公布恋情”这几个字了。
自信满满的过了好几年，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一天。
也是，他也到了成家的年纪，是自己奢望。
他以为……杰哥还会回来找他的。
公司不是好公司，学生不是好学生。
杰哥都跟别人跑了。
王琳凯想，我这是什么命啊。
他又想，你最好是来替我解围所以宣布个假消息，要不然……
要不然我也不能怎样了。
我曾捏着你爱我的把柄所以肆意妄为。
现在没了。
王琳凯做足了心理准备然后划开了微博，进度条打了几个圈便显示出错信息。
行嘛……都多少年了微博还会崩。
“嗡”“嗡”“嗡”“嗡”
手机连着好几个震动吓了他一跳，他的微信好像突然炸了，列表信息飞速的向下刷新，小红点里的数字成倍涨起来，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手机中病毒了。
他终于抢过刷新速度，来得及点开一条新收到的消息，朱正廷。
左上角的消息数还在不停的飞，连朱正廷的对话框里都一次蹿出来好多消息。
过滤了几个没有屁用的表情包，他点开了第一条语音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里萌太猛了吧！！”
王琳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，他根本没一句完整的话，简直就是在叫声里抽空跟他说了一句什么。
“你疯了？”王琳凯回他。
一条长达26秒的语言回了过来。
他耐着性子听掉了前20秒的语无伦次，终于听到了最后一句话。
“……你和杰哥什么时候在一起的？”
“嘭”
他听到自己心里好像火山爆发，又或者是炸开了烟花，突然冲上鼻头的酸劲让他不争气的皱住了鼻子，却挤掉了一滴眼泪。
朱正廷发过来一张截图。
“8月20日那天，我没能如期赴约，但还好最后的结果让我不留遗憾。@小鬼-王琳凯”
配图是他们写歌时的一张自拍，朱星杰在前面比着rapper的经典手势，王琳凯坐在他后面不安分的探头过来，趁他按下快门的时候，咬住了他的耳垂。
别乱想……王琳凯努力夺回自己的大脑和泪腺的控制权。
他只是想帮我解围。
不是……谁要跟你公布恋情了！
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干我抄袭这件事儿就没得说了……笨蛋！
王琳凯抹掉眼泪关闭微信，他点开微博，可惜还是一遍一遍刷新不出来，好嘛，他这个当事人都不配看一眼微博吗？
我要亲眼看到……我才相信。
兴许是今年的微博终于有点儿出息了，十分钟后他终于艰难的刷出了热搜，他俩的名字并在一起排在第一，竟然让他颇有感触。
去你妈的抄袭！老子不管了！
刚点进去就是网络错误，王琳凯气的扔了手机。
没过两秒他又不死心的捡了回来，试图在WiFi和5G中找到一个最佳平衡，殊不知这次还是服务器被挤爆了。
王琳凯心急如焚想要看看那条微博，但是不知道这次的罪魁祸首还是那人。
朱星杰又发了一条微博。
这次是条视频，还圈了公司的官微。
视频挺长，好像还没来得及剪辑就放了上来，画面里是刚刚配图中写歌的小房子，于是路人都以为这是公布恋情的后续。
画面里的朱星杰把手机凑了过来，他点开了网易云的播放列表，手指在两首新歌上点了点。细心的人看到手机上方显示的时间。
00:10.
王琳凯新歌发布刚满十分钟。
他在键盘上弹了一个小节，跟着哼唱了一段。
接着又弹了一个小节，与刚刚那段听起来差不多，除了词不一样。
他反复了两遍，有人听出来，这就是今天被爆抄袭的两首歌。
朱星杰停了下来，他把镜头转向几张稿纸，终于开口说话，“这是我刚刚扒的两段谱子，后面的部分我觉得不需要再弹了，正常人都能听出来抄袭。”
他又将镜头架了回去，“不能说抄袭，应该是照抄才对。”
路人都觉得他疯了，刚公布完恋情就来实锤自己男朋友吗？
“可能不是你们理解的意思……我不是说小鬼抄袭，我是说他是被抄的那个。”
画面里的朱星杰镇定自若的澄清，仿佛真有什么十足的把握。
“至于证据，公司毕竟有监控这种东西，就看肯不肯放出来了，”他轻轻笑了一下，好像想到了绝佳的主意，“不如你们去问问？我会把公司的微博圈出来。”
画面一黑，大多数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，早上你不是还和人家艺人合照吗……现在又说抄袭的是他……到底怎么回事……
还没退出视频，画面又亮了起来，这次他好像是在路上边走边录的，阳光刺眼，他没多废话，直接步入正题。
“有几句话想跟抄袭者说说，啊不，是照抄者。”
他眯着眼睛就看起来脾气很不好的样子，事实上这几年他很久没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了。
“有幸跟你说过几句话，”朱星杰停顿了一下，露出一个迷惑的表情，“我不知道算不算鼓励……要不我听听大家的意见。”
他收了严肃的样子，嘴角笑意透着说不清的意味，“我问你是不是最喜欢我那首Liar，你说对，觉得这首歌很有感觉。”
路人听了觉得没毛病，粉丝听了想笑。
“但是不好意思，我没唱过这首歌，这是justin很早之前的一首歌了，你偶像是不是搞错人了？”
他收了手机，但好像又有什么话还没说完，于是又补充了一句，“歌名儿倒是挺配你。”
视频到这儿结束。
于是朱星杰又被约谈了。
“删微博，你现在就删微博！”有时候他挺爱看老板气的跳脚的样子，这次连公关部都只有旁听的份儿，嗯……闹得挺大哈。
真好，他还怕给小鬼澄清的不到位。
“那你删啊，你不挺厉害吗。”朱星杰挑了挑眉，那件事之后，他们早就知道要把密码握在自己手里。
“谁告诉你公司有监控？你胡说什么？”公关部刚刚发了声明，针对他的视频，不过路人不买账，评论清一色让他们放出监控再声明不迟。
“你又不是没拿监控威胁过我。”朱星杰说的理所应当，他确实不知道有没有证据，但他知道视频发出去不管公司有没有监控，也得拿出监控。要么公司自己背锅，要么让刚尝了甜头的新人背锅。
不过看他们的反应，还真是有监控咯。
真是……公司的监控不防贼，全用来威胁自家人呢。
他脸上嘲讽的意味太重，激的他们不得不说些什么，“你在报复公司？你知不知道那时候公司都是为了你们的前途，如果你不跟小鬼分手……”
“那不是你陷害他的理由。”朱星杰打断了他，一张不露脸甚至没有任何小鬼特征的照片，就让出道不久的王琳凯暴露在网络暴力之中，这是为的什么前途？狗屁。
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怒火才没骂出脏话，可是不说脏话他还真想不出要说什么。
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，王琳凯面无表情的走进来，他的眼神扫过每一个工作人员，一个个熟悉的面孔现在都带着错愕，“所以上一次，没有什么工作人员登错账号，对吗？”
王琳凯没等到回答，他又问，“你们也这样逼过他？”
还是没人回答。
“解约吧。”他说。
扔下一众人离开的王琳凯走出公司就被叫住了。
他在今天知道了太多秘密，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背后这人，于是没敢回头。
“没有话要对我说吗？”朱星杰没追上去，给了他足够的空间。
“说什么？”王琳凯嘴唇有些发颤，因为他知道他想听什么。
“没有什么要问我吗？”朱星杰在背后提示他。
有。
第十二只杯子……你知道在哪吗？
“我想告诉你，”朱星杰的声音有点哑，他等不到王琳凯主动问起，急切的想要告诉他，“我找到那只杯子了。”
……你还会回来吗？
“……嗯。”王琳凯不敢回头，他见过朱星杰的各种样子，唯独见不得他难过的样子，他怕一回头就会心软，看看，光是想了一下，他怕就……已经心软了。
“等我回来，一起喝酒。”
你知不知道……
这句话，我等了很久。
END.
故事走到第二次看旺角卡门本该结束的
BE收场是经典爱情的宿命
但我想如果除却生死
大概华仔和阿娥也逃不过这样庸俗的结尾
况且庸俗点儿又有什么不好
